“话说巫人长老天吴在武阳城大开杀戒,武阳城这众多高手竟是没有一人能挡的住天吴。
天吴如入无人之境,从东城杀到西城,从北城杀到南城,杀的那是一个血流成河,天昏地暗呐!”
茶馆里,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的讲述着武阳城之事,众位看官也是听的入了迷。当听到天吴屠城之事,一精壮汉子猛地一拍桌子,怒喝道:“天杀的巫贼,老子一定剁了他个狗日的。”
说书先生不紧不慢的说道:“壮士莫急,先听老汉把故事讲完!”
“这俗话说得好,举头三尺有神明,人在做天在看。天吴杀我人族数万人,老天爷能饶得了他吗?当然是不能了。
只见黑夜如昼电光闪,雷霆过处不留痕。这天吴直接被一道闪电给劈死了,可谓是大快人心呐!”
话至此处,叫好声犹如雷霆,有过往的行人见此场景也是停了下来。
“可是呢,这天吴有十二个兄弟,天吴一死,他的兄弟们当然要报仇了,当即点齐十万大军攻打武阳城。
一个天吴就能杀的武阳城片甲不留,那他的十二个兄弟又岂能弱了?那一个个都是三头六臂的怪物,想要覆灭武阳城还不是眨眼的功夫!”
说书先生说到这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,卖起了关子。
众人听得正是关键的时候,多等一秒都是多余,一个个心痒难耐,催促道:“老先生,你倒是快说啊,大伙都等着往下听呢!”
说书先生是没有言语,旁边一小童拿出布袋子,放在前面,众人也是毫不吝啬,有钱没钱的都会捧场几个铜子儿。
说书先生见差不多了,清了清嗓子,继续说道:
“巫人虽强,但是朝廷也不是吃素的,直接请来了东海截气教的教主剑皇孙任。这人可不简单,当今剑修第一人,庄相你们听说过吧,这位老前辈比庄相还要厉害,真正的陆地神仙!
这一日,巫人大军兵临武阳城下,那巫人十二长老的气焰甚是嚣张,所有人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。
这时,只见一把仙剑自八千里外的东海飞来,迎风暴涨,到了武阳城上空已有数百丈,遮天蔽日。那巫人的十二长老看到此剑吓得是屁滚尿流,当即连十万大军都顾不上了,拼了命的往大江里跑。
这把大剑呢,正是剑皇前辈在八千里外蓬莱岛上控制,眼见巫贼要逃走,哪里肯罢休啊!就直直往下这么一斩,你们猜怎么着?
直接把大江斩成了两截,江水一泻千里,把那十万巫兵全都给淹死了。
可惜那十一个巫人长老还是逃了出去,其实要我说啊,若是剑皇前辈亲临武阳城,什么巫人长老的,就是姜国也得灭掉!”
众人听的是热血沸腾,一个个面红耳赤,仿佛亲眼见到了那绝世一剑一样!
这时,人群中穿着粗布僧衣的一老一小两个和尚退出人群。
“师傅,那位剑皇前辈好厉害啊,一剑断江,听着就比师傅你厉害!”
老和尚微笑道:“孙教主是当世第一剑修,若论打架,为师自然是拍马莫及,可是其他方面他就不一定比得上为师了!”
小和尚明显是不认同老和尚的话,嘟囔着嘴,说道:“师傅,你吹牛!你老说自己有多厉害,可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!”
老和尚呵呵一笑,说道:“为师的厉害不需要别人看出来!”
“那师傅你可以一剑断江吗?别说一剑,就是十剑百剑都行!”
“为师自然是不行,就是穷极一生也斩不断江水!”老和尚倒是坦然,“智心啊,你要记住,尺有所短寸有所长,一个人强弱不是武力的高低,一个人的武力再强都会有短板,重要的是心境的完美,心境无缺自会诸法不侵,邪魔辟易,佛光普照,地涌金莲,便可乘莲飞升!”
“师傅您就是这么修炼的吗?”
老和尚摸摸小和尚智心的脑袋,轻声道:“这是自然,你是我的徒弟,自然是要继承我的衣钵,另外你是天生慧心之人,修炼心境事半功倍,所以以后不要再偷学你师兄练功了!”
小和尚被人发现了秘密,却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小小年纪脸皮倒是不薄。
“师傅,师兄愚钝,就让他修炼心境佛法吧,我就受累一点,做寺里的怒目金刚,谁敢欺负我们,我就打回去,好不好呀?”
老和尚微笑道:“不好,你回去以后抄写一千遍《迦楞经》,为师没有在处罚你,等你抄完以后你就明白了!”
“……”
武阳城战事已了,巫人大败而归,十万巫人有半数以上永久的留在了燕国疆土,可谓是一场大胜,洗刷了十年前的耻辱!
同时,剑皇孙任一剑断江的传说广为流传,甚至有人说其实是剑皇前辈一人击退巫教十一位长老,把孙任传的是神乎其神,越是偏远的地方就越是离谱。
与此同时,朝堂之上传来噩耗,前军左都督傅沉因病薨于武阳城,全城缟素。
对外说是因病而死,实际上却是死于巫蛊之术,死在了巫人手里。而且还是在武阳城中被巫人施了蛊,这真的是莫大的讽刺。
燕皇很是愤怒,可是也无济于事,因为那巫人分明就是死士,杀死傅沉之后逃都没逃,直接就被手底下的人抓住了。
傅沉的死证明武阳城乃至周围各城池仍旧有巫人奸细存在,彻查奸细的事情交给了刚刚露面的暗卫府,倒是不用韩囚九亲自督办,而是由暗卫府都督佥事翁成丙全权负责。
傅沉身为朝廷二品大员,死后自当封谥。
封谥是有讲究的。经纬天地曰文,道德博闻曰文,学勤好问曰文,慈惠爱民曰文,愍民惠礼曰文,赐民爵位曰文;刚彊直理曰武,威彊敌德曰武,克定祸乱曰武,刑民克服曰武,夸志多穷曰武。
傅沉虽属武职,但却是身无匹夫之勇的文人,武谥的武就站不住脚,至于文谥,大燕朝还没有武职授文谥的先例。再下等的忠章宣恭等谥就有些委屈了傅沉,而且皇上也不同意。
隆庆阁大学士讨论了三天,也没定下傅沉的谥号。最后还是燕皇拍板决定,谥曰文定。
由此可以看出燕皇对这位肱骨老臣是何等偏爱,文人死当谥文正,文定虽然比不上文正,但是燕国自建国以来无人谥文正,文定可以说是上上之谥。
而后追封傅沉为渭城候,隆庆阁大学士,谥文定。